情愛重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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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我請到了益西彭措
堪布的《甘露妙法》九,內(nèi)有《警世鐘》一文,我在網(wǎng)上查找,好象還沒有,就錄入了其中第四部分——《情愛重縛》。下面就是該文:
四 情愛重縛
益西彭措堪布
如果說死亡是這個世間人們最恐懼的事,那么最悅意不過的事莫過于情愛,情愛作為文藝作品和影視“永不衰落”的話題而為世人所津津樂道。
人們用各種各樣的語言、詩篇來贊美它,用音樂、戲劇來表現(xiàn)它。缺少了它,人生好象暗淡無光;而有了它,再艱苦再沉悶的生活似乎也變得絢麗多彩、生氣勃勃。這個世間,有多少人將人生的幸福寄托于它,有些人甚至將它視為人生唯一的幸福,缺少了它,便覺得是此生最大的遺憾。
文學作品中所描寫的情愛,成了人們生活追求的模式,人們心中充滿了種種幻想和憧憬。由于文學作品潛移默化的作用,人們總覺得只有象文學作品中那跌宕起伏的情節(jié)、纏綿悱惻的心理波瀾下的生活才是有意義的生活。人們渴望能過著如書卷中所描寫的那樣多姿多彩的生活,渴望能過著“不平凡”的生活,認為如此生活才不枉度一生。
在影視中由聲光色彩的渲染,以曲折的情節(jié)、戲劇化的場面撩撥著人們本來就浮躁不安的心,這些浪漫的情節(jié)使人如癡如醉,欲身處其境而后已。人們認為在日益枯竭的生活中,只有情愛的出現(xiàn),生活才會有亮點,人們渴望著這種奇緣的巧遇,人們認為珍視情愛是社會文明進步的表現(xiàn)。
幾乎所有的文藝作品輿論都在宣揚情愛的偉大。無數(shù)的文藝作品都持這么一種觀點:男女之間的情愛是人生最美好、最值得追求的東西。受其影響,人們往往會把愛情高舉至第一位,用種種理由為之辯護。誰要與這種時代的風氣相抵觸,則為冒天下之大不韙,甚至會被認為是居心不良的頑固不化者。
情愛如是被幾近瘋狂地美化、鼓吹,以至于到了當代社會,情愛更加彌漫開來,以往強烈的道德制約漸漸失去了控制,人們有了更大的“隨意性”。由于對情欲的渲染,受其影響,人們的道德倫理觀念發(fā)生了極大的變化,人們的家庭觀念日益淡薄。許多人奉行“男女好則聚,不好則散”的觀念,想無拘無束于此情欲世界里“瀟灑走一回”,這種將婚姻家庭、人間倫理道德視如兒戲,如飛禽走獸般的生活,這種顛倒妄為的瘋狂行徑,使人的理智墮落到動物的層次,最終必將釀成難言的悲劇。暫且不提反傳統(tǒng)的新新人類、單身貴族,許多仍較傳統(tǒng)的家庭也由于某方另有所愛而分崩離析,給下一代帶來了不可彌補的傷害。
同時,由于道德的淪喪,現(xiàn)代情愛與婚姻絕大多數(shù)都建立在庸俗的貪欲之上,人們往往棄人格、道德修養(yǎng)于不顧,虛榮而又目光短淺地盯著對方的家產(chǎn)、權(quán)勢、容貌等外在的包裝,而這些外在的包裝本身即具有很大的不穩(wěn)定性,尤其是在現(xiàn)代社會。一旦這些外在的因素發(fā)生災變或衰變,這些所謂的現(xiàn)代愛情、現(xiàn)代家庭即會宣告終結(jié)。
在如是種種“現(xiàn)代”因素的影響下,現(xiàn)代家庭有如狂風駭浪中的孤舟,漂泊不定,隨時傾覆。
情欲的泛濫加深了燈紅酒綠、糜爛腐化的生活。當今社會,許多人已經(jīng)不把邪yin當一種惡行看了,他們認為只要追求到真正的情愛,一切都無所謂了。
且看今日都市里林立的夜總會、歌舞廳、按摩房、桑拿浴室,以及屢禁不止的黃色書刊、黃色影碟,有多少人在過著朝生暮死、行尸走肉般的生活?在這種肆意渲染、煽動的環(huán)境之下,情欲的吸引力、粘染力會有多大?況且這本是人最容易被吸引甚至拋棄一切而投注的地方,也是人性中最為脆弱的地方。明朝時,士子王大契問蓮池大師:“弟子自看師戒殺文,遂持長齋,惟是色心熾盛,不能滅除。乞師方便教誨,使觀欲樂,一如殺生之慘。”蓮池大師答云:“殺是苦事,故言慘易。欲是樂事,故言慘難。今為一喻,明明安毒藥于惡食之中,是殺之慘也;暗暗安毒藥于美食之中,是欲殺之慘也,智者思之!
更有甚者,在有些國家甚至達到
同性戀合法化的程度,人們的口號是怎么高興怎么來,縱欲而為,要把一切道德規(guī)則拋棄不顧,這真是一個群魔亂舞的時代!同性戀者得
艾滋病,其實并非事出偶然。其本身即是一種因果報應,如此放縱不羈、顛倒人倫的行為,自然會走上痛苦的絕路。不依因果規(guī)律地肆意妄為,正是這個時代人類的悲哀之處。
情愛真的如人們所想象的那樣能給真實、永恒的安樂嗎?實際上,從最初的求愛、中間的結(jié)合,直到最終的分離,人們品嘗的只有酸苦的情愛之果。
首先在求愛階段,要博得女人的歡心,不付出沉重的代價是很苦難的。不用說平民百姓,即便是帝王將相也同樣如此。這樣的例子古今中外可謂舉不勝舉,遠的不說,當代美國總統(tǒng)克林頓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。一個超級大國的總統(tǒng)竟然為了一個女人,不得不在全世界人民面前檢討自己的過失,以致名譽掃地,臉面丟盡,這恐怕是他本人在放縱情欲時萬萬想不到的吧。如是為了滿足女人各方面的欲求,而造作種種惡業(yè)、奔波勞碌,來世還要飽受三惡趣的痛苦。再者,女人的心態(tài)變化無常,晴雨不定,時而歡喜時而憂,為情欲系縛的人們總是飽受折磨。
又在情欲的追逐中,人們實際上也是在滿足自我的占有欲和控制欲,認為對方是“我的”,這時對方和“我”的房子、“我”的家電、“我”的車子等一樣成為“我所”。這正是一種堅固的我所執(zhí)的表現(xiàn),實際上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恒時占有對方。人們在情欲的追逐中帶有強烈的以自我為中心的自私性。人們往往希望對方的所作所為按照自己的意愿而行,聽自己的話,稍不合自己的心意即產(chǎn)生煩惱。然而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人格、自己的想法,一個人又如何能去主宰另一個人呢?
其次是結(jié)合之后的苦。
涉世不深而又充滿幻想的年青人,總是把情愛看成如鮮花一般絢麗,幻想著組建一個充滿情趣的家庭,然而一旦步入婚姻的圈子中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家庭生活不外乎柴
米油鹽,從此便不得不奔忙于各種雞毛蒜皮的瑣碎雜務(wù)。這時,人就象馬匹已被套上馬鞍馬刺,開始馱起沉重生存負擔,尤其是周而復始地單調(diào)重復著的生活,更是使人深深地失望。鮮花盛開時確是炫人眼目,但最終必然枯萎,同樣,人們心中的美好幻覺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被殘酷的現(xiàn)實擊得粉碎。這時人們往往會說“婚姻是愛情的墳墓”。這其實正是人們從虛幻的想象中走入真實生活的必然痛苦。正因為人們心中美好的幻覺僅是一種非理作意,所以它不可能長久,象肥皂泡一樣終究會破滅。一切都將歸于平淡,歸向人生本有的痛苦煩惱。盡管現(xiàn)代人都不愿意去正視它,人生的痛苦不會因為人們虛幻的憧憬而轉(zhuǎn)變消失,而人為什么卻偏偏不尊重現(xiàn)實而喜好徒勞的幻想?人要獲得真正的安樂只有走解脫之道。人們沒有體察到情欲是痛苦之本,反而想以追求情愛的歡樂來替代人生的痛苦,這是一種不現(xiàn)實的想法。
人心就像秋天的云朵一般變幻無常,尤其在浮躁異常的現(xiàn)代社會中更是如此。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生起貪心,并組成家庭,一旦長久,先前的新鮮感和美好的感覺隨著時間的遷移而蕩然無存,生活開始變得枯燥乏味,甚至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已經(jīng)無話可談,互相視對方都感多余累贅。于是男人就去追求另外的女人,去尋找新的刺激,或者女人去尋找另外的男人,當今時代流行的婚外戀基本上是這種情形。實際上這都是人的分別念在作祟,同樣的兩個人,前后之間彼此的心態(tài)竟有如此大的差別,如果情愛的本性真實存在的話,那對一個人的認識和態(tài)度為什么會有如此大的差異變化?
仔細觀察當代人的內(nèi)心情感世界,變幻莫測的分別念尤為明顯、強烈,人們?nèi)涡苑趴v,隨意結(jié)合,朝秦暮楚,無有克制之念,人們認為放縱而為即是自由,這種自由即是人生的快樂幸福。之所以會有如是荒唐的見解、瘋狂的行為,只因為自身的理智被非理作意所牽制,而陷于虛幻境中不能自拔。這種自由觀癡迷地認為外面有真正能使他歡樂的異性,而實際帶來的只有今生來世的難言苦果,這實為深重的煩惱業(yè)障。
最后是分離之苦。
世人向往恩恩愛愛、如膠似漆地生活,不但要今生在一起,而且還想生生世世不分離,所謂“在天愿為比翼鳥,在地愿為連理枝!比欢词菇裆钤谝黄,也只是因緣湊合而暫時相聚,一旦因緣盡時,必是各自隨著自身的業(yè)力而漂泊不定。今世為夫妻,來世或許成為互不相識的陌路人甚至成為怨敵,所謂“夫妻本是同林鳥,大難來時各自飛。”所謂“人有悲歡離合”,本來聚散不定,這又豈是耽著情欲的凡夫所能作得了主的?印度的帕單巴尊者曾說:“夫妻無常猶如集市客!彼詫Υ巳碎g聚散當以放下隨緣的態(tài)度觀待。
是否人人都將欲樂執(zhí)為人生的最大快樂而緊執(zhí)不放呢?事實上并非如此,在修習不凈觀的行者眼里,人間欲樂被視為糞堆、火坑和毒蛇,避之唯恐不及,而脫離愛欲染縛的成就者則見欲樂本如空花、了不可得。這是由于他們在各自相應的層次上觀察照見了事物的真實本相,從而遠離了普通凡夫人的非理作意。如果我們依循fo菩薩的教言來觀修,同樣能化熱惱為清涼,使情欲之火當下止息。
以下就所貪戀對象一生的無常遷變、其身當下的不凈、幻化本質(zhì)善加思維,從而破除情欲煩惱的根源——非理作意。
首先對于異性,我們的目光不應只停留在她一生中短暫的光輝時刻,應該觀察她一生的走向。比如觀察她的出處——從父母經(jīng)血腥臊交媾而來,又從污穢之處而出,從一個意識混沌、不明世事的幼童逐漸長大而成。作為凡夫,她可能除了喜愛享受生活之外,其余美德不會很多。在她容顏光耀、青春艷麗的數(shù)年中,這時人們最愿去留意、關(guān)注她,然而此后她必將走下坡路,隨著容顏的衰敗而慢慢地退出人們的視線。如果她結(jié)婚生育,那將忙于操勞家務(wù),日常生活中大眾面臨的煩惱她也不能例外地一應俱全,煩惱將踵接而至,生活的壓力使她平庸,身體也日漸臃腫、膚無光澤。到了老年的時候,則形容枯槁有如一株焦木,這時病魔和精力衰竭將籠罩著她,老眼昏花,感到事事都無能為力,一旦被死魔攫住就再也難以逃脫而在茫然無奈中死去。在家中停放幾天,再往火葬場的鋼鐵爐里一放,即刻灰飛煙滅,化為一堆灰燼。往日的身形連一個影子都找不到了。難道這個曾經(jīng)容顏姝麗、令人心蕩魂銷的美女不是和夢幻泡影無二無別嗎?再多多回憶一個女人一生的痛苦艱辛,則同情心悲憫心亦會油然而生。
再思維這個嬌媚姝麗的身體死時會是多么令人生畏,顏色逐漸變成青瘀,身體膨脹腐爛,一塊塊化為膿水,然后蛆蟲從腐血中爬出,時間長了便成一堆白骨,再經(jīng)過長年的風華,一切都將蕩然無存。一個生命不論她生前多么風光,最后的結(jié)局皆是如此。
所以,眼光不能只停留在現(xiàn)前的絢麗一刻,要把時間拉長,觀想一個人一生的整個過程,把整個過程連起來觀察思考,再熾熱的欲念也會變得索然無味。
所以我們不應該被世間的愚癡粉飾所蒙騙,隨順世間的矯揉粉飾永遠也見不到真實面目,不應躲避而應面對真實的情景。
以下再次觀察所貪對象的本質(zhì)。
比如星級賓館的廁所,燈光輝煌,里面還灑上高級香水,點上濃香,擺放著各種鮮花且有侍應生站著服務(wù),然而不論如何裝扮修飾,都改變不了其藏污納垢的本質(zhì)。同樣,一個女人無論用什么飾物、化妝品、香水來打扮自己,無論如何花枝招展,也都改變不了其為活動廁所的本質(zhì)。在身體里頭包裹著的仍然是污穢的膿血屎尿,更何況其相續(xù)中尚有無邊的貪嗔癡等五毒。這里里外外何有可貪之處?
有關(guān)人體的常識告訴我們:貪戀的對境本是三十六種不凈物堆聚而成。三十六種不凈物是:毛、發(fā)、爪、齒、薄皮、厚皮、筋、肉、骨髓、脾、腎、心、肝、肺、小腸、大腸、胃、胞、屎、尿、垢、汗、涕、淚、唾、膿、血、黃、白、痰、陰、肪、脂、腦、膜。所謂的美妙身軀就是由此而來,三十六種不凈物堆聚而拼湊成一個活動身軀。除此之外,再也沒有其余可稱為身體的了。
我們再略述關(guān)于不凈觀方面的教言(詳見《觀住輪番凈心法導修歧路燈》)。首先歷歷明觀貪執(zhí)難舍的有情身體,以文殊智慧寶劍從右眼處剖開表皮,將它撕下來,隨著表皮的撕裂,隨之汩汩鮮血奔溢而出,染紅了面部及身體,皮扒光后,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身形,接著自上而下割剔身肉,逐漸露出頸骨、鎖骨、胸骨、手臂骨、胯骨、腿骨、腳骨,此時血肉狼藉,撒落四處,面前站立一副青白色的骨架,又五臟六腑、胃液、濃痰、膽汁、屎、尿一并涌出,臭氣熏天,流布滿地。
這樣清晰觀想之后,就能清楚地了知人體實為一堆不凈物,另外,人的九竅排出的也全是不凈物,所以這個軀體不用到死后,現(xiàn)在即是活動廁所。了知此理,如何會生起擁抱親近之心?如何會與之如膠似漆、纏綿不舍呢?然而就是這樣一堆不凈物,經(jīng)過分別心非理作意的加工之后,就變成了悅意可貪戀的對象。而作深刻細致全面的觀察,可以使我們看清它的本來面目。
如果我們再進一步深入觀察下去,這三十六種不凈物,每一種又歸于五大,都可分析至微塵,最后析為空無,這樣經(jīng)過分析觀察,所得到的是誰也無法否定的事實——人體如空花水月。然而人們以非理作意卻將此泡影一般的身軀觀想為美妙的身軀,認為與此“美妙”身軀相處是人生的快樂所在。人們以非理作意再三生起猛烈串習,不加抑制反而火上添油,這樣相續(xù)中的欲念會如森林中的火遇上大風勢必焚毀整個森林一樣,必將愈演愈烈,由此人們深陷迷亂之中不能自拔,有人因失戀而精神崩潰,有人甚至不顧一切、施暴造惡。人們對這層妄念死死抓牢,不肯放松。在生生世世中,
盲無慧眼的人們多
少辛酸淚,都付癡情中!
最后從生死流轉(zhuǎn)的角度來看情欲。
欲樂如美食中的毒藥,初嘗使人愉悅歡喜、趨之若騖,然即此情欲將人死死系于六道之中,只因纏綿則如春蠶吐絲一般,一絲絲、一層層自身作繭還將自縛。正因為歡愉,所以異常難以醒覺,于此中沉迷最深。古往今來圣者們千呼萬喚亦莫肯清醒,世間無有第二者比此沉迷更深,也難有第二者比此更難看破。帝王將相、學士才子、英雄豪杰、少年老者在此一關(guān)俱難得過。
而此纏綿極為深細,深者多生累劫都在此屢屢失誤,為之纏縛流轉(zhuǎn)卻難以覺醒。細者乃至一念一思皆如游絲,不絕如縷,難以根除。雖說愉悅,然而誤者何過于此,苦患者何過于此。古人云:“愛不重不入娑婆!薄独銍澜(jīng)》云:“若諸世界六道眾生,其心不yin則不隨其生死相續(xù),汝修三昧,yin心不除,塵不可出!
由于情愛的重縛,在漫長的生死之中,我們難以解脫。若無文殊的智慧寶劍,我們?nèi)绾文軘喑@
藕斷絲還連的癡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