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公問于黃帝曰:細子得受業(yè),通于《九針》六十篇,旦暮勤服之,近者編絕,久者簡垢,然尚諷誦弗置,未盡解于意矣。外揣言渾束為一,未知所謂也。夫大則無外,小則無內(nèi),大小無極bhskgw.cn/rencai/,高下無度,束之奈何?士之才力,或有厚薄,智慮褊淺,不能博大深奧,自強于學若細子。細子恐其散于后世,絕于子孫,敢問約之奈何?
外揣:夫九針者,小之則無內(nèi),大之則無外,深不可為下,高不可為蓋,愿雜之毫毛,渾束為一,可乎?約之,即渾束為一,令其簡約也。
黃帝曰:善乎哉問也!此先師之所禁,坐私傳之也,割臂歃血之盟也,子若欲得之,何不齋乎!雷公再拜而起曰:請聞命。于是乃齋宿三日而請曰:敢問今日正陽,細子愿以受盟。黃帝乃與俱入齋室,割臂歃血。黃帝親祝曰:今日正陽,歃血傳方,有敢背此言者,反受其殃。雷公再拜曰:細子受之。黃帝乃左握其手,右授之書曰:慎之慎之,吾為子言之。
先師,僦貸季。帝曰先師之所禁,雷公曰旦暮勤服之,此禁服所由名也。
凡刺之理,經(jīng)脈為始,營其所行,制其度量,內(nèi)次五臟,外別六腑,審察衛(wèi)氣,為百病母,調諸虛實,虛實乃止,瀉其血絡,血盡不殆矣。
風者,百病之始,先傷衛(wèi)氣,乃生百病,故審察衛(wèi)氣,為百病母。調諸虛實之偏,虛實乃止,止者,不偏虛,不偏實也。瀉其血絡,血盡邪除,故人不殆也。
雷公曰:此皆細子之所以通,未知其所約也。黃帝曰:夫約方者,猶約囊也,囊滿而弗約,則輸泄,方成弗約,則神與弗俱。雷公曰:愿為下材者,弗滿而約之。黃帝曰:未滿而知約之以為工,不可以為天下師。雷公曰:愿聞為工。
下材,下士之材也。
黃帝曰:寸口主中,人迎主外,兩者相應,俱往俱來,若引繩,大小齊等。春夏人迎微大,秋冬寸口微大,如是者,名曰平人。人迎大一倍于寸口,病在足少陽,一倍而躁,在手少陽。人迎二倍,病在足太陽,二倍而躁,在手太陽。人迎三倍,病在足陽明,三倍而躁,在手陽明。盛則為熱,虛則為寒,緊則為痛痹,代則乍甚乍間。盛則瀉之,虛則補之,緊痛則取之分肉,代則取血絡且飲藥,陷下則灸之,不盛不虛,以經(jīng)取之,名曰經(jīng)刺。人迎四倍,且大且數(shù),名曰溢陽,溢陽為外格,死不治。必審按其本末,察其寒熱,以驗其臟腑之病。
溢陽,陽氣之滿溢。溢陽為外格,陰盛于內(nèi),陽氣絕根而格除于外也,故死不治。
寸口大一倍于人迎,病在足厥陰,一倍而躁,在手心主。寸口二倍,病在足少陰,二倍而躁,在手少陰。寸口三倍,病在足太陰,三倍而躁,在手太陰。盛則脹滿、寒中、食不化,虛則熱中、出糜、少氣bhskgw.cn/sanji/、溺色變,緊則痛痹,代則乍痛乍止。盛則瀉之,虛則補之,緊則先刺而后灸之,代則取血絡而后調之,陷下則徒灸之,陷下者,脈血結于中,中有著血,血寒,故宜灸之,不盛不虛,以經(jīng)取之。寸口四倍,且大且數(shù),名曰溢陰,溢陰為內(nèi)關,死不治。必審察其本末之寒溫,以驗其臟腑之病,通其滎俞,乃可傳于大數(shù)。大數(shù)曰:盛則使瀉之,虛則徒補之,緊則灸刺且飲藥,陷下則徒灸之,不盛不虛,以經(jīng)取之。所謂經(jīng)治者,飲藥,亦曰灸刺。脈急則引,脈大以弱,則欲安靜,用力無勞也。
溢陰為內(nèi)關,陽盛于內(nèi),陰氣絕根而關閉于外也,故死不治。以經(jīng)取之,以經(jīng)常之法取之,謂之經(jīng)治。脈急則引,以導引之法,通達而松緩之也。脈大以弱,則欲安靜,用力無勞苦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