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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家經(jīng)方:路志正:雜病圣手

路志正
路志正,男,漢族,1920年12月出生,中國中醫(yī)科學院主任醫(yī)師,1939年2月起從事中醫(yī)臨床工作,
路志正:雜病圣手
醫(yī)術
發(fā)揮中醫(yī)綜合療法優(yōu)勢,內(nèi)外合用,針藥并施,食藥配合,身心同治。
藥不在多而在精,量不在大而在中病,貴在輕靈活潑,恰中病機。
   不要被西醫(yī)病名束縛了自己的中醫(yī)思路和辨證論治方法。
“治療疑難病是中醫(yī)的優(yōu)勢,要在辨證論治的基礎上,充分發(fā)揮中醫(yī)綜合療法優(yōu)勢,內(nèi)外合用,針藥并施,食藥配合,身心同治。藥不在多而在精,量不在大而在中病,貴在輕靈活潑,恰中病機!被谶@種認識,加上大膽實踐,路志正治療疑難雜病屢起沉疴。
一患者因瓦斯爆炸,頭腫如斗,西醫(yī)束手無策。路志正依據(jù)溫疫理論,按大頭瘟辨治,不久獲痊愈。包鋼一位被鋼水噴射全身而灼傷的職工,皮膚嚴重燒傷,持續(xù)高燒40℃,神志模糊。路志正以中醫(yī)濕病和外科理論,控制了患者的敗血癥感染和休克,經(jīng)過18天搶救成功。
   北京一食品廠工人朱某,一家四代找路志正看病,均獲得成功。其父患膝關節(jié)積水,其母是高血壓,本人患心臟病,經(jīng)路老看后,3人的病情大有好轉。朱某的女婿患有男性病,結婚幾年沒孩子。經(jīng)檢查是精子成活率低,看了多位醫(yī)生都未好轉。吃了路老開的一服藥,癥狀就有所改變,連吃幾服,精子成活率逐漸正常。不久,妻子懷孕生一女孩。以后,孩子有個頭痛發(fā)熱的,找路老一看就好。  凡來找路志正求醫(yī)者,他總是一視同仁,有求必應。對生活拮據(jù)者,他盡量少用貴重藥,以減輕其家庭負擔。
   27歲的青海姑娘王某,19歲時得了類風濕關節(jié)炎,四肢腫脹疼痛,無法走路。7年來,求醫(yī)遍及全國各大醫(yī)院,幾乎傾家蕩產(chǎn)。經(jīng)人介紹找路老診治,一個月后,患者類風濕因子由原來的74下降到18,病情明顯好轉。據(jù)姑娘的媽媽說,原來1個月要花4000元左右的醫(yī)藥費,現(xiàn)在最高才600元。記者看到姑娘手中的藥方,7服藥共53.1元。如今,這位姑娘不僅走路沒問題,還在一家學校學習電腦。
   路志正認為,中西醫(yī)學是兩種不同的理論體系,各有所長,也各有不足。在臨床中參考現(xiàn)代醫(yī)學檢查數(shù)據(jù)是必要的,但治療時,仍要根據(jù)中醫(yī)理論進行辨證論治,不要被西醫(yī)病名束縛了自己的思路。


研究方向


  他對眩暈、膽結石、風濕性和類風濕性關節(jié)炎、萎縮性胃炎、甲亢和甲狀腺瘤、白塞氏綜合征、干燥綜合征胸痹、不寐、多寐,以及婦科經(jīng)帶胎產(chǎn)、不孕等疑難病癥,均有自己的獨到見解,臨床療效顯著。他治療眩暈經(jīng)驗的專家系統(tǒng)已應用于臨床。
  他崇尚脾胃學說,認為脾胃為后天之本,氣血生化之源,氣機升降的樞紐,人以胃氣為本,治病注重調(diào)理脾胃。調(diào)理脾胃,重在升降,顧其潤燥,升脾陽,降胃氣,勿動胃陰,勿傷脾陽。他辨證注重濕邪為患。認為濕邪傷人甚廣,其來源有天、地、人之不同。濕邪常在,北方亦多濕邪。濕邪傷人,最易困遏脾陽,而見濕困脾土。治濕之法,應注意通、化、滲三法。通即宣通三焦氣機,調(diào)理脾胃升降;化為注意濕邪的轉化,或溫而化之,或清而化之;滲是以淡滲或苦滲,引濕下行,治濕要利小便。他治療疑難病,往往從濕邪著眼,每取良效。溫熱邪毒為患者,在衛(wèi)汗之,到氣清之,入營透熱清營,到血涼血散血。強調(diào)用藥輕靈活潑,注意氣血陰陽,動靜剛柔相配,因人、因時、因地制宜,制方務求穩(wěn)安,祛邪不避重猛之藥。如用益氣健脾法治療膽結石,用調(diào)理脾胃法治療胸痹,清熱導滯法治療久痢,以大頭瘟法治療頭部鋼水灼傷,針藥并用治急癥等,均反映了其學術思想和臨床特色。
  他潛心于痹證,胸痹的臨床研究,“路志正調(diào)理脾胃法治療胸痹經(jīng)驗的繼承整理研究”課題獲國家中醫(yī)藥管理局科技成果二等獎。其參加的《中醫(yī)癥狀鑒別診斷學》、《中醫(yī)證候鑒別診斷學》課題分獲中醫(yī)研究院二等獎和三等獎。以他為副主任委員的中醫(yī)痹病委員會與遼寧本溪中藥三廠共同研制的痹病系列新藥:痹沖劑、寒濕痹沖劑、濕熱痹沖劑、瘀血痹沖劑均獲國家新藥證書。并曾于1992年主持召開了國際中醫(yī)心病學術會議。
學醫(yī)在勤奮   臨證貴辨析   

幼承家學  積于跬步
   家伯路益修為吾鄉(xiāng)名醫(yī),父亦粗通醫(yī)道。家境的熏陶,使我幼年即酷愛醫(yī)學。弱齡之時,父親即日授《千家詩》、《醫(yī)學三字經(jīng)》等。六歲入學,業(yè)余時間更囑我誦讀《藥性賦》、《湯頭歌訣》等入門書籍。后考入高小,因經(jīng)濟拮據(jù)而輟學,隨從家伯學醫(yī),兼讀四子之書。但古文枯澀難懂,有時不免畏難。偶或偷空玩耍,家伯即以《茍子·勸學篇》和宋濂的《送東陽馬生序》教我。
   伯父教我誦讀中醫(yī)典籍的方法是:先是低吟,即自念自聽,吟讀數(shù)十遍或百遍之數(shù),有若流水行云,出口成誦,形成自然記憶。他反對高聲朗讀或強記在心,否則忘卻亦快。低吟之后,要逐漸放慢速度,邊讀邊體會文中涵義,所謂「涵昧吟誦」,務求弄懂原文?子谌眨骸笇W而不思則罔,思而不學則殆!怪饾u使我認識到背誦和理解之間相輔相成的關系,所謂「讀書百遍,其義自見」。許多名篇大作及中醫(yī)經(jīng)典都是這時誦讀的,至今不少原文仍能朗然成誦,深感得力于當年窗下功夫。而且,習慣成自然。晨問如不讀書,則悵然如有所失。朗朗上口,樂在其中。今雖六秩,其趣不減。
熟讀經(jīng)典  醫(yī)文并重
  一九三四年伯父創(chuàng)辦醫(yī)校,我正式學醫(yī)。時值山西鹽城名醫(yī)孟正已先生游學河北,在無極一帶醫(yī)名甚噪。伯父與之交往極密,命我拜其為師。孟師經(jīng)驗豐富,于醫(yī)理造詣尤深,治學嚴謹,教授有方。主張學習要從難入手,首先學好經(jīng)典,然后旁通諸家,方能取到高屋建瓴之效。指定書目主要是《素問》、《靈樞經(jīng)》、《圖注難經(jīng)脈訣》、《傷寒論》、《金匱要略》、《本草備要》等。由于伯父深知中醫(yī)古籍文義深奧,有些字多音多義,古體假借情況甚多,且無斷句,學習經(jīng)典首先要過好文字關。若無堅實的古文基礎,則難以登堂入室。特聘清末秀才陳宣澤先生教授《易經(jīng)》和《古文觀止》等。醫(yī)文并重,不僅提高了文學素養(yǎng),而且加深了對經(jīng)文的理解和記憶。如學習《易經(jīng)》了解了陰陽變化、消長盈虛的規(guī)律,從而更有助于理解和掌握中醫(yī)的陰陽學說。古人有「易于醫(yī)通」之說,即是指此。
   《內(nèi)經(jīng)》乃中醫(yī)理論之淵藪。王冰稱其為「至道之宗,奉生之始」。但其言簡意博,理奧趣深,學習時要結合諸家,多方考慮,擇善而從。其難解之處,尤要結合臨床,不可貿(mào)然否定或擅做改動。記得初讀《素問·生氣通天論》時,對「因于暑、汗,煩則喘渴,靜則多言,體若燔炭,汗出而散」一段經(jīng)文頗為費解。竊思既有「汗」出,何以又云「汗出而散」,遍查各注,奠衷一是。丹溪翁更將暑改為「寒」,以明其可汗之理。后讀東垣及溫病各家論述,并驗之臨床,始感丹溪之改值得商榷。蓋暑證汗出,既主邪熱蒸迫津液外泄之象,又是邪熱得以外解之途,非表虛亡陽之汗可比。故初起需「汗出而散」,絕對不可以止汗。后世以新加香薷飲治暑溫初起無汗,白虎湯加減治暑溫壯熱煩渴、汗出之證,無不取辛散退熱之意,所謂「暑當與汗俱出,勿止」之謂也?梢,一個問題需反復思考,多方查證,并結合實踐,才能真正理解。再如切脈,《內(nèi)經(jīng)》有「三部九候」之論,日于種種原因,后世發(fā)展為「獨取寸口」,但實踐之中常感不夠。如大面積燒傷及某些血管病患者,寸口無法切按或無脈,則不僅需「三部九候」進行診脈,甚至凡體表末被灼傷部位,一切可觸到之動脈,皆可切按。如臍間動氣,十二經(jīng)脈等?蓮浹a獨取寸口之不足。對于危難重癥欲知其預后吉兇,還須以下部三候(足厥陰、足少陰、足太陰)中診視,即古人謂之枝葉雖萎,而樹根猶榮也。
   在誦讀原文的同時,要選擇一些注本進行閱讀,以加深對原文的理解。且許多注家有精辟的論述和極有見地的發(fā)揮。為此,家伯和孟師要我在讀書時,除先讀序言、凡例以了解其寫作動機、過程及大致內(nèi)容外,還要重視注文的學習。如王冰在注《素問·至真要大論》「諸寒之而熱者取之陰,熱之而寒者取之陽」時,提出了「壯水之主,以制陽光,益火之源,以消陰翳」的治療原則,對臨證有極大的指導意義。張景岳在「陰陽者,天地之道也」下注有「道者,陰陽之理也,陰陽者,一分為二也」的精辟論述,若不細讀,焉能得知。對于其它典籍的小注眉批,亦應細讀,不可草草放過。如汪昂《增補本草備要》,其注文博采各家所長,引證廣泛,立論公允,文字簡練,要言不繁,不僅了解許多醫(yī)家之用藥特點和經(jīng)驗,學到不少有效方劑,且可節(jié)省大量時間,真是一舉多得。如黃柏治口瘡下小注云:「治口瘡用涼藥不效者,乃中氣不足,虛火上炎,宜用反佐之法,參、術、甘草補土之虛,干散火之標,甚加附子,或噙官桂,以引火歸元。」寥寥數(shù)語,而理法方藥井然一貫,從中可以得到反治經(jīng)驗。一其次,一些有效的單方驗方常以小故事體裁記述下來,既引人入勝,叉易于記憶。如枳殼條下,方士進瘦胎飲;.蛤粉條下,宋徽宗寵姬病痰嗽,面腫不寐,李防御洽之不效,向走方郎中求得黛蛤散。它如肺損用白芨末,產(chǎn)風血運用華佗愈風散(荊芥穗),陽明頭目昏痛用都梁丸(白芷),胃氣痛甩良附丸等等,至今仍為醫(yī)家所習用。
   上下不通之「關格」證及二便不通之證,病勢急追,醫(yī)者甚感束手。我在翻閱《本草綱目》時,觀四十一卷「蜣螂」(又名鐵甲將軍、推車客)條下,云其「治大小便不通」(大便不通用上截,小便不通用下截,二便不通全用);「螻蛄」有「利大小便」之效,用治「十種水病」,「大腹水病」,「小便不通大使閉」之證(用時取下體)。臨證用于二便不道之證,果然有效。一婦因針刺后感染,二便不通,腹脹難忍,不可觸摸,需支架護其腹部,飲食難進,極度虛弱,因處以鐵將軍、螻蛄、人參、附予等攻補兼施之劑。藥后二便通利,所下結糞如羊矢狀,大量尿液亦浸泡其身,遂得痊愈?梢姛o論正文、注史,皆是前人經(jīng)驗總結,都應仔細鉆研,驗之臨床,方能有所收獲。
   「眉批」亦是評注者在熟讀精思、深明個中三昧后,以最簡練的語言在原文上方,提出的個人評價或見解,多是最關鍵、最吃緊處。使讀者從疑似之間得到正確的理解,具有提綱挈領、畫龍點睛之妙,亦值得認真閱讀。
勤于實踐  善于總結
   隨師侍診是臨床實踐的第一步。我初見病人時,茫然不知所措,但邊抄方、邊體會老師診病時的一言一行。侍診日久,則對老師辨證思路及治療特點有所認識,并逐漸能夠獨立思考。許多病癥不經(jīng)過實踐是難以認識和掌握的。如亡陰亡陽之重證,若不當機立斷,危在頃刻。而只有書本知識,不經(jīng)過臨床體驗不敢決斷和處理。隨伯父侍診時,曾冶一趙姓患者,證見頭身汗出如雨,四條毛巾擦拭不迭,心慌氣促,四末厥逆,脈細如絲,伯父診為大汗亡陽之證,遂投大劑參附,隨煎隨飲,三小時后汗收厥回而蘇。使我對大汗亡陽留下深刻印象。類似病例在我侍診時見到很多,對以后臨證中搶救亡陽亡陰重證教益很大。
   一九三九年之后,我獨立應診。凡日間疑似難辨、立法處方無把握者,則于晚問研讀有關書籍,即是古人「白天看病,晚上讀書」的方法。尤其是閱讀一些醫(yī)案,如喻嘉言《寓意草》、《章楠治案》、《柳選四家醫(yī)案》、《臨證指南醫(yī)案》等,以提高辨證分析能力,從前人驗案中得到啟發(fā)。前賢謂讀書不若讀案,確有一定道理。
   在實踐中應不斷總結,循序漸進,逐步掌握一般疾病發(fā)展、轉化、預后及診治的基本規(guī)律。如「消渴」一證,有上、中、下三消之說,前人論之甚詳。積多年臨證觀察,我常以臟腑經(jīng)絡辨證,認為本病發(fā)于中,起于胃,次及于肺,終歸于腎。初因脾胃失和,而致胃熱傷津;繼則子病累母,胃熱上蒸,灼傷肺陰,終則下傳于腎,真陰受損,陰損及陽,氣化不行,而漸由陰虛陽亢,導致陰陽俱衰。故初則宜白虎、增液清其胃脾燥熱。其腑實者亦可以調(diào)胃承氣釜底抽薪治其標,再用清胃養(yǎng)陰治其本;在肺則以生脈散、白虎劑清胃潤肺;入腎則先用生脈散,地黃湯,大補陰丸滋其陰,陽衰者則宜腎氣丸益火之源,助其氣化。以此辨治,較為簡明。但應注意,消渴雖以陰虛燥熱為特點,治以養(yǎng)陰清燥為常法。但「火與元氣不兩立』,「壯火食氣」,又以正氣不足為其本,故用藥不可過于寒涼,尤應忌用苦寒,而始終要注意益氣扶正,助其氣化。如黃芪、太子參等,常宜相機選用。
   此外,不僅要總結成功的經(jīng)驗,更要善于總結失敗的教訓。一九四二年,鄉(xiāng)中陳某患溫病逾月,屢治不效,延請往視。至時家人正焚香拜fo,祈禱神靈;颊吣攴绞,觀其僵臥于炕,兩目直視不眩,面色晦滯,昏睡不醒。觀其舌,質暗而紫,苔黃厚而干。切其脈如轉索,左右彈指。捫鼻察息,呼吸雖慢而尚勻,吐氣雖微而仍溫,四肢逆冷。索觀前醫(yī)處方數(shù)十張,多宗白虎加減,而方中石膏用量頗重,初用二兩,漸增至半斤,且皆鍛用。面對此等危癥,一時難于決斷。沉思良久,悟出此系石膏用之不當。石膏鍛用,失卻解肌之效,而成寒凝之弊,遂致邪熱內(nèi)伏不得外達,犯了「汗不出者,不可與也」之戒。欲解其凝,必以溫通。雖熱伏于內(nèi),但元氣已衰,遂以參附湯化裁,以人參、淡附片、紫油棒各1.5克,煎水頻服,觀其動靜。翌晨,家人喜來相告,藥后至夜半時,病者眼啟能言,少思飲食,四肢轉溫而能屈伸。我因忙于診務,以為既已見效,可守方不變,囑其繼進兩劑。孰知三日后家屬張惶來告,言服完兩劑后,驟然煩躁不安,赤身裸體,言語不休,行動狂妄,如有神憑。我急往診視,果如所述。見其面色紅赤,舌質紅繹,苔黃燥而有芒刺。詢其大便數(shù)日未行,口渴思飲,手足濺然汗出,其脈沉實有力,純系一派陽明府實之候。遂用增液承氣化裁,以滋陰潤燥,蕩滌腑實。藥后當晚下燥屎二十余枚,二日后熱退身清。事后,我自責臨證草率從事,致生變端。本例初用溫通回陽之桂附,原為救急扶正之圖,既已奏效,則當更議他法,然未詳察,以為得效而覺原方藥少量小力薄,可再繼進。致使燥烈之性激發(fā)伏熱,二火交熾,亢盛莫制,遂成陽明府實之證。誤治之失,甚為內(nèi)疚。深感醫(yī)者責任重大,且醫(yī)理精深,必須詳究。倘稍有疏忽,則禍不旋踵。孫真人謂「膽欲大而心欲細,行欲方而智欲圓」,誠為至理名言,應為醫(yī)者之座右銘。
博采眾長  融會貫通
   中醫(yī)理論,博大精深;中醫(yī)著述,汗牛充棟。如徒執(zhí)一家之言,則很難窺其全貌,得其精髓,臨證用之,亦甚感不足。故在學習經(jīng)典著作的基礎上,我開始瀏覽各大名家著作,受益非淺。在《內(nèi)經(jīng)》「人以胃氣為本」思想的指導下,我臨證無論內(nèi)傷、外感,均重視調(diào)養(yǎng)后天之本。治法則多取仲景、東垣、葉桂諸家之長。張仲景「保胃氣、存津液」的思想貫穿《傷寒論》之始終;而東垣所立升陽益胃、補中益氣、升陽瀉火等法補前賢之未備,為調(diào)理脾胃之圭臬。然立法處方卻詳于脾而略于胃;至葉氏「太陰濕土,得陽始運,陽明燥土,得陰自安!钙⑾矂傇、胃喜柔潤」之論,又補東垣之不足。所列甘平、甘涼濡養(yǎng)胃陰之法,實開后世之先河。合諸家之長,調(diào)理脾胃,重在升降,顧其潤燥,常以羌、防、升、柴、荷葉荷梗、葛根合健脾益氣之品以升脾陽,而用杏仁,杷葉、竹茹、蘇子蘇梗合清養(yǎng)胃陰之味以降胃氣。藿香有芳香化濕,悅脾和胃,升清降濁之功,亦常選用,并酌加少量大黃,冀其府氣一通,胃氣自降。若脾陽不足,又兼胃陰亦虛,則既不可過于溫燥,復劫胃液,亦不可過于涼潤,重傷脾陽。如「萎縮性胃炎」一病,臨床辨之,多屬氣陰兩虛,或挾濕邪為患。往往因胃陰不足,津不化氣,漸及脾胃陽氣受損,脾虛不運,又兼濕困,而致陰陽俱傷,形成虛實夾雜之證。其治雖宜益氣養(yǎng)陰,但益氣需補而不壅,養(yǎng)陰宜滋而不膩,化濕當利肺氣,運脾醒脾,行而不燥。常以甘寒而不宜苦寒。養(yǎng)陰常用沙參、麥冬、石斛、玉竹;升陽健脾多用葛根、荷梗、太子參、山藥、茯苓、白術、扁豆等;理氣多選用玉蝴蝶、綠萼梅、梭羅子,而不用廣木香沉香等辛溫香燥之品,以防耗氣傷陰。如胃酸缺乏者,則以甘寒與酸寒生津之麥冬、玉竹、甘草、自芍、烏梅等,共湊酸甘化陰之效。挾濕者,可酌加藿梗、半夏、杏仁以化濕醒脾,開胃利肺,但不可久用。若病久則慮其入絡,常加入玫瑰花、代代花、丹參等活血通絡之品,臨證阻此治之,多有效驗。
   膽結石癥,近來多以大劑清利,甚或「總攻」治之,施于肝膽濕熱者,收效恒多。而用于體質素虧,脾胃虛弱,排石無力者,則非攻下所宜。故仲景有「見肝之病,知肝傳脾,當先實脾」之教,豈能忽之。而純事清下,不予辨析,致苦寒傷胃者有之,下傷肝脾者有之。因之,我對于此類病癥,多以健脾和胃合清利濕熱法同用,寓攻于補,攻補結合。如曾治一膽總管樹皮狀結石患者王某,經(jīng)中西醫(yī)會診皆以為膽管阻塞,膽囊膨脹到雞蛋大,毫無收縮能力,結石排出不易,必須手術。但患者年逾花甲,不愿手術,根據(jù)其體質虛弱等病情,而用香砂六君、補中益氣等健脾益氣,佐以清利肝膽濕熱之品,治療三月,竟將結石排出而收功。
   再如「石淋」一證,今人亦多主濕熱之說。認為濕熱蘊蒸,煎熬津液而成,故主以清利濕熱為治。殊不知水為陰,寒則凝,若與尿中雜質相合亦可導致石淋,則非溫通不可。若徒以清利投之,猶如霜上加冰,難以奏功。故不惟「八正」、「石葦」可消石淋,他如「腎氣」、「真武」、「黃芪建中」亦可選,務以識證為先。前賢劉宗厚有言;「淋閉有寒熱之殊」,羅知悌亦有「主寒」之論。若不匯通各家,執(zhí)一而論,焉能十全。
提高療效針藥并行
   醫(yī)以解除患者疾苦為事。醫(yī)針雖小,然收效神速,具有簡,便、廉、驗之特點,故古人有「一針二灸三服藥」之說。觀《內(nèi)經(jīng)》之治,多以針為法,《靈樞》八十一篇,古有「針經(jīng)」之稱。故針灸乃中醫(yī)學重要內(nèi)容之一,不可低估。我早年即拜王步舉先生為師,深研《靈樞》、《甲乙》、《針灸大成》中重要篇章,熟讀其中「百癥賦」、「標幽賦」、「馬丹陽十二穴歌」和《醫(yī)宗金鑒·針灸心法》之「經(jīng)脈循行歌」、「穴位分寸歌」。數(shù)十年間,常假此以起頑疴,得益甚多。
   然針灸之學,易學而難精。首先明其理論,所謂「業(yè)醫(yī)不明臟腑經(jīng)絡,開口動手便錯」。有人以為針灸乃一小技,有何理論可言,這是偏見。若其深研《內(nèi)經(jīng)》、《甲乙》,則知其高深,不是一蹴可得,非下苦功不可。故針灸之學,不能只以幾個穴位著眼,而應從整體觀,從臟腑經(jīng)絡學說入手學習,理解臟腑、經(jīng)絡、輸穴之間的密切關系。「輸穴」決不只是局限的一個點,而有其一定范圍。針刺之感應是由點到面,由面到線,方能收到較好效果。除熟記十四經(jīng)輸穴外,應重點掌握好四肢肘膝以下之五輸穴等特定穴,同時對經(jīng)外奇穴亦不可忽視。我從多年實踐中曾發(fā)現(xiàn)個別奇穴,如「遺精」穴,位于男腹部臍下正中三寸,旁開一寸處,左右各一。主治遺精、早泄、陽痿、明囊冷濕,已收載入郝金凱著《針灸經(jīng)外奇穴圖譜》一書之中。
   針刺時,不僅要重視刺手(右手)的作用,而更不可忽視左手(押手)的作用。《難經(jīng)》謂「知為針者,信其左,不知為針者,信其右」,即是強誦了押手的重要性。得氣感應,多先從穴下反射到押手上的一瞬間,刺手針下的沉、緊、酸、麻、脹感隨之而至。對補瀉手法,前人有許多寶貴經(jīng)驗,我常將「迎隨」、「呼吸」、「提插」、「捻轉」等手法融臺一起,喜用「燒山火」、「透天涼」兩法,分別治療虛寒性和熱性病癥。對發(fā)熱、咽喉腫痛等癥,則配合少商等井穴放血一珠,收效更捷。即是類中風初起,面紅升火,舌強語蹇,神志欠清之際,急使人攔腰抱定,并固定其頭部,以園利針點刺手足井、宣穴出血,有減緩頭部充血之利,而無加重中風之勢。他如面癱、頭痛、脘痛、腹泄等癥,內(nèi)服藥物固亦有效,但配方煎藥費時,而針灸隨時可用,立竿見影。若內(nèi)科醫(yī)生兼會針灸,則如虎添翼,不僅見效快,療程短,且易鞏固。一九三八年夏,一婦傍晚來診,適師外出,余見其面色淡黃,目合口噤,齘齒寒戰(zhàn),四肢搐搦,脈弦而緊,詢其夫,始知數(shù)日前避暑熱,院外就寢,夜半暴雨驟至,突然驚醒,急忙回屋,不慎左額部碰于門框之上,致局部紫黑血腫,時而隱痛,未予重視,不意今日上午全身惡寒拘急不適,午后病勢加重云云,詳為辨析,顯系傷風之候,傷勢不重,病尚輕淺。根據(jù)老師治法,先針風池、風府、百會、合谷、陽陵以驅風止痙,開關通竅;后以華佗愈風散合玉真散加減投之,囑以黃酒一兩為引,取微汗為度。藥后競至霍然。對老師經(jīng)驗不僅大為嘆服,且更體會到針藥并投之神效。
   應該注意的是,用針同用藥一樣,須根據(jù)辨證論治原則,先辨證,次立法,處方后再為下針,而且要詳記醫(yī)案,不可孟浪從事,否則不僅療效不高,且易發(fā)生事故。一九五二年我曾遇一起因記載醫(yī)案不詳而發(fā)生折針的醫(yī)療事故。為此,在《北京中醫(yī)》發(fā)表過一篇「談談針灸處方,避免醫(yī)療事故」的短文。希望引起針灸同道的重視。
師古不泥  有所創(chuàng)新
   我初入醫(yī)林,家伯及孟師即常以扁撮《內(nèi)經(jīng)》之要為《八十一難》,仲景承「熱論」而述「傷寒》,金元四大家宗歧黃之學而各樹一幟教我。不僅要效法古人,更要善于思考,有所創(chuàng)見。
   六yin致病,各家皆有所論,但風、寒、火,熱之邪向為人所重視,而對濕邪則論述較少,丹溪雖有「六氣之中,濕熱為重,十常八九」之說,但亦詳于熱而略于濕。葉天士明確指出:「吾吳濕邪害人最廣!挂驗榻纤l(xiāng),溝渠縱橫,天熱下逼,地濕蒸騰,人處其中,易得濕病,誠乃真知灼見,因對治濕之法,大有發(fā)揮。但有人認為,北方干燥,剛勁多風,則濕邪不甚。余曰不然。積多年臨床體會,濕邪傷人有天、地、人之不同,有內(nèi)外之別,邪正之爭。夫天暑下逼,氤氳蒸騰,或受霧露雨淋,是天之濕也,久居卑濕之地,江河湖海之濱,或水中作業(yè),是地之濕也;若暴飲無度,恣食生冷,或素嗜濃茶,或饑飽失常,肥甘厚昧,皆人之濕也。天地之濕傷人,誠為外濕;而人傷飲食,則多為內(nèi)濕。濕邪傷人,無論內(nèi)外,最易困遏脾陽,令脾陽不振,失其運化,所謂「濕困脾土」是也。而脾虛不運,輕則停而生濕,甚則聚而成飲,凝而成痰,積而成水。外溢則為膚腫、瘡癢、濕疹;上泛則見頭重如裹,咳逆眩暈;停于中則脘痞納呆,胸悶嘔惡;下注則為泄瀉、白濁、帶下等癥。凡此之類,皆屬濕證,所謂「諸濕腫滿,皆屬于脾」,隨其所在而表現(xiàn)不同。除一般特點外,臨證尤應注意其舌脈。舌體多胖大,質呈暗淡或暗紫,苔多粘膩滑潤,脈多濡緩細澀。
   治濕之法,古人多有論述。除根據(jù)上、中、下部位之異,臟腑寒熱之殊,采取不同治法外。臨證時尤應注意通、化、滲三法。「通」乃溫通或流通之意。因濕性重濁,最易阻遏氣機,故宜杏、蔻、橘、桔等調(diào)理宣通三焦氣機之品,更重在調(diào)理脾胃之升降!富箘t應注意濕邪之轉化。溫化寒濕時忌用大辛大熱,以免過燥傷陰而化熱;清化濕熱則忌大苦大寒,以防濕邪凝滯或過傷脾陽而寒化!笣B」指以淡滲或苦滲之品引濕下行,所謂「治濕不利小便,非其治也」。當然,治濕還應和健脾、溫肺、益腎合用,方為治本之圖。
   冠心病,醫(yī)家多以通陽宣痹之栝蔞薤白劑取效,或從氣血瘀阻以活血化瘀收功。我治一冠心病,房室傳導阻滯患者,前醫(yī)曾選用宣痹通陽,益氣養(yǎng)血、活血化瘀之劑及擴冠等西藥而效不顯。觀其胸悶脘痞、惡心欲吐、口粘、口干不喜飲、頭暈目眩、舌胖嫩、脈濡緩等見證,顯系濕濁中阻,郁遏心陽所致。遂以運脾祛濕,芳香化濁法,藥用藿蘇梗、清半夏、云茯苓、杏仁、菖蒲郁金、路路通等而得愈。
   「便秘」一證,常用下法,或攻下,或潤下,或溫下,或用導法,或攻補兼施,務令其下。一婦二十二歲,患便秘五年,靠雙酷酚汀排便,先是2片,后加到22片始得一便。經(jīng)某院住院檢查,診為「功能性巨結腸癥」,雖經(jīng)中西藥物治療,未見顯效,擬動手術。患者畏懼,前來就診。證見腹脹溲少,納差乏力,少飲水漿則全身腫脹難忍,苔薄白而干,脈濡而弱。辨其為濕邪壅盛,阻于大腸,影響三焦氣機通暢。治宜溫化濕濁,宣通氣機為法。仿吳鞠通宣清導濁法意,用茯苓、杏仁、藿蘇梗、晚蠶砂、川樸,皂角子、炒萊菔子等藥僅十劑,竟收全功。
   「發(fā)作性睡病」,中醫(yī)稱「多寐」、「嗜臥」。究其因,有膽熱好眠者,有氣血虛弱者,有髓海不足者,但仍以濕邪困脾者為多。而濕困脾土又有濕重和脾虛之辨。濕重者,體多肥胖或久居卑濕之地,或素有茶癖,或暴飲無度而致水濕停漬,困遏脾陽,證以肢體酸困、沉倦無力、胸脘痞悶為主,苔多白膩,脈來濡緩,治宜芳香化濁、燥濕健脾,方用藿樸夏苓湯加減;脾虛者證以肢體倦怠、脘腹脹滿、食入則昏昏欲睡為主,苔白質淡,脈多沉弱。治宜健脾益氣,以醒脾困,方用六君子湯砂仁等治之。余用此法,曾治愈多例病者。
   「腦震蕩后遺癥」,近人多以活血化瘀入手,這僅是治法之一。殊不知腦為清靈之府,跌仆驚恐,最易引起氣機逆亂,而變生痰濕。痰濕擾亂清空,則頭痛、頭暈,麻木、惡心嘔吐,諸證叢生。我治療此類病證,除一般常用之平肝熄風、鎮(zhèn)靜安神、活血化瘀法之外,尚多從痰濕考慮,以溫膽湯化裁,亦每多效驗。
   我舉以上數(shù)例,說明濕邪為害,傷人甚廣,不獨南方多見,北方亦未可忽視。為醫(yī)之道,不可拘泥,圈步自封,要在根據(jù)情況,靈活變通。需知法有常變,知常不知變,則難中病情,只有知常達變,方能恰中契機,才是圓機活法。
   許多疾病,古人未能述及,須在臨證中不斷探微索隱,有所發(fā)揮。如「多寐」一證,雖常見以上幾種,但亦未可概論。嘗在門診治一「發(fā)作性睡病」,以其有鼻塞胸悶、痰多粘白、氣短浮腫等見證,辨為肺氣失宣,鼻竅不利所致,竟以疏風宣肺、請氣化痰法得效。藥用蒼耳子、白芷、枯梗、前胡、法夏、陳皮黃芩、牛蒡子、竹茹、黛蛤散、六一散、蘆根等五十余劑而治愈。說明肺竅不宣亦可引起嗜眠,豈可盡歸于脾濕、膽熱哉!我們臨證之際,切不可以固定證型套病者,對號入座。若此,無異作繭自縛。


勿圓西醫(yī)病名  總以辨證為要
   建國以來,由于貫徹黨的中醫(yī)政策,多數(shù)中醫(yī)同道參加了國家醫(yī)療、教學、科研工作,中西醫(yī)接觸頻繁。但在中西學術尚未溝通之前,除應注意加強團結、互相學習、取長補短外,在臨證會診之際,仍應根據(jù)中醫(yī)理論,四診八綱,辨證論治,方能獲效。切忌囿于西醫(yī)病名,限制中醫(yī)的辨證思路,使無所措手足;或按西醫(yī)診斷投藥,進退無據(jù)。須知祖國醫(yī)學在其漫長的發(fā)展長河中,對疾病的認識積累了豐富的經(jīng)驗,形成自己獨特的病名。早在《內(nèi)經(jīng)》中就有「風」、「痹」、「痿」,「瘧」、「血枯」、「鼓脹」、「消」,「癉」等病名。迨至《金匱要略》更以病名命篇,為臨床識病辨證相結合之規(guī)范。后世遞相發(fā)展,形成一套辨病辨證相結合的理論體系。徐靈胎曾有「凡病之總者謂之病,而一病必有數(shù)證」之論。根據(jù)前賢教誨,結合個人體會,我認為辨病是以明病之類,辨證乃可求病之因。以病名為綱,則癥候為目,而病因為本,辨病辨證相結合,則綱舉而目張矣。實質上,辨證論治四字,即已概括了識病、辨證、求因、施治、理、法、方、藥諸方面的問題。而非中醫(yī)學無有病名,但較之近代,其統(tǒng)一性尚欠完整耳。
   嘗治一婦,乳中結核累然,乳頭時滲清水,兩乳發(fā)脹,胸脅脹滿掣痛,經(jīng)期尤甚,診其脈象沉弦,舌苔薄白。西醫(yī)診為「乳腺副腺增生癥」。一醫(yī)以其炎癥從火,予以清熱解毒之劑。藥后更覺胸悶不舒,脘痞納杲,遂轉求余治。蓋乳頭屬足厥陰,乳房屬足陽明。當其五七之年,陽明脈衰,兼之憂思恚怒,肝失條達,而致肝木侮土,氣血痰濕膠結不化,致成「乳癖」之病。其因在于氣滯,證屬肝脾不和。遵「木郁達之」之旨,予舒肝健脾,解郁通絡之治。用醋柴胡、青蒿、橘葉丹皮、梔子、當歸、白術、薄荷、王不留行、路路通、生草,凡五診,月余而平。
   有些病證,中西醫(yī)病名不同,然其臨證表現(xiàn)有的相似,雖可借鑒,但其認識亦有差異,不可混為一談!讣谞钕倌[大」,雖類似中醫(yī)之「癭瘤」,但情況又各不相同。而「甲亢」一證,則與「氣癭」近似,多為本虛標實之候。本虛者,氣陰兩虛;標實者,胃熱肝郁或化火生風。初則宜清肝泄熱,佐以養(yǎng)陰清胃,以龍膽瀉肝湯、丹梔逍遙散化裁之,或酌投白虎、竹葉石膏湯加減。中期則氣陰兩虛較為明顯,以益氣養(yǎng)陰之太子參、山藥、黃芪、沙參、麥冬、玉竹、白芍、元參、女貞子等為主,佐以夏枯草、黛蛤散、生牡蠣等清肝平肝之品,并酌加小麥、蓮肉,以養(yǎng)心陰,斂汗平悸。后期陰虛火旺漸平,而以脾虛痰阻為明顯,常以參苓白術散加減。頸腫和眼突多由肝火挾痰凝滯而成,故應以滋陰潛陽,軟堅化痰之鱉甲、夏枯草、生牡蠣、浙貝母、旋復花、黛蛤散等主之,因其并非全系水土缺碘所致,故不宜必用海藻、昆布海帶等味。至于其它甲狀腺瘤,則當以活血化瘀、軟堅化痰、滋陰潛陽等法治之,海藻、昆布等自在當選之列。曾以此法治愈「甲狀腺冷結節(jié)」患者,療效尚稱滿意。
   有些病癥,經(jīng)西醫(yī)確診,而中醫(yī)典籍中雖無記載,但不見得古無此病,尚可從某些類似癥狀中得到啟示。如「新生兒硬皮癥」,與中醫(yī)兒科「五硬」癥相似。其病因病機,或為氣血兩虛,則血行不利,不能榮養(yǎng)肌膚四肢而致;或為土虛木旺,精血不能濡養(yǎng)筋脈肢節(jié)。一般來說,前者易治,后者較難。我常以王清任之補陽還五湯益氣活血,以治前者,令氣行血行,則肢節(jié)得養(yǎng),后者則以健脾益氣,祟土制木法,以四君、六君增刪而治之。
  許多病癥,現(xiàn)代醫(yī)學一時亦診斷不清,或雖有診斷,亦原因不明,或診斷雖明而療效欠佳。均應根據(jù)中醫(yī)理論,認真鉆研,勤求各家學說和經(jīng)驗,亦可從中得到啟發(fā)。如能不斷積累經(jīng)驗,則對豐富中醫(yī)寶庫,不無幫助。曾治一「周期性發(fā)熱」病者韓某,一九七六年十月開始發(fā)熱,每月一次,持續(xù)3~5天,體溫38.5~39.5攝氏度。至一九七九年九月曾先后十次住院,經(jīng)檢查為免疫機能缺陷,雖中西治療,未能根除,遂求診于余。見其休瘦面黃,面目無神,手足及鼻尖易出汗,發(fā)熱日哺為甚,脈沉取無力。診為元氣虛、陰火盛、營衛(wèi)不足之證。以補中益氣湯加首烏、鱉甲、牛膝為治,半月而愈。隨訪至今,未再復發(fā)。
互相勉勵   共同提高
   以上僅就學習和從業(yè)的膚淺體會作一簡介,我深感醫(yī)道精深,不可淺嘗輒止,而醫(yī)者責任重大,臨證不可不慎。診病時務要審證求因,以究其本;論治時注意燮理陰陽,以平為期。而治病之遭,貴在因勢利導,以疏通氣血調(diào)理陰陽為要;用藥之旨,要在切合病機,制方務求穩(wěn)妥,用藥宜輕靈活潑。古人云;「藥貴精,精則專;忌龐雜,雜則無功!怪尾〔辉谒幎嗔看,確為經(jīng)驗之談。當然,對于急癥重癥,則又非大劑、峻劑不能取效。若能悉心臨證,靈活變通,則可精益求精。我雖年已花甲,深感讀書不多,經(jīng)驗更少,愿與同道及后學者共勉,互相學習,共同提高,以求對中醫(yī)事業(yè)作出微薄貢獻。
   (王鵬宇  姚乃禮路喜素整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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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路志正了解還不是很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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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謝提供這些資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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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手聖人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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